重阳节诗词赏析——采桑子·重阳

采桑子·重阳 毛主席

人生易老天难老，岁岁重阳。

今又重阳，战地黄花分外香。

一年一度秋风劲，不像春色。

胜过春色，寥廓春江万里霜。

译文：

人之一生多么容易衰老而上苍不老，

重阳节却每年都来到。

今日又逢重阳，

战场上的菊花是那般的芬芳。

一年又一年秋风雄浑地吹送，

那不是春季的辉煌。

却胜于春季的光辉，

茫茫的汀江以上有连绵不断的秋露

鉴赏：

“人生易老天难老，岁岁重阳。”犹如一山飞峙，起势生硬。在这两句中，从离近看，前句是虚，后句是实；前句泛论人生天道，后句弄出重阳入题。从远处看，前句是主，后句是宾；前句中“天难老”三字是纲，笼罩全文，后句只是进一步申说。在此，务必搞清楚以下三点：最先，“人生易老”只是与“天难老”比照着说，丝毫不含有消沉感伤的寓意。古诗文诋毁春怨秋，嗟贫叹老，这类作品是太多了。但这儿，却完全是另一种情感，这儿着重说的是“天难老”。其次，“天难老”是说宇宙间一切事物在不断发展变化，生生不已，光景常学。

“天”便是片段，“难老”就是指发展变化的过程数不胜数。这三个字简直就是辩证唯物宇宙论的诗的表明，务必注意。再次，明白了“天难老”的涵义，也就明白了“人生易老”的说法，不仅不是感叹性命夜露，并且正好相反，在这儿是说正因为“人生易老”，因此必须把有限的生命献给无尽壮丽的革命事业，以有涯积为无际，尽量各地发些光和热，但这又何妨？天是难老的呀。这意义是丰富的，这情绪是高昂的。它揭示出不朽的历史发展规律，它展现了改革的乐观者精神，象名言一样精警，真是耐人寻味。在这壮大，这是由“岁岁重阳”这一天气现象或客观现实生发出去，是通过实际感性而呈现的抽象理念。因此，前主后宾，后句是前句的申说，却不代表着后句较以前句不重要；由于，从另一视角着眼，便又见到：前虚后实，诗意乃是由“岁岁重阳”逗起的，“人生易老天难老”，乃是提升，几句是有机合成的精金，缺一不可。

“今又重阳，战地黄花分外香。”年年岁岁，都有重阳，重阳是过不完的。古人每到重阳，也通常写诗写词，大概不外花酒空愁，一片寂寥，满怀岑寂。只有毛主席此词不达意，雅趣渐生，戛然独造。假如说“今又重阳”，犹略似“日月依辰至”；而“战地黄花分外香”，那就狂扫千载了。为何“战地风云”的“红花”会“分外香”呢？战地风云栽种着英雄的头颅，浇灌着烈士的鲜血，在硝烟弥漫中野菊坚挺开放，绽黄吐芳，让人看过怎会不觉得分外漂亮，怎会不觉得翻倍愉悦？

“一年一度秋风劲，不像春色。”紧承上片意，写景，写的是真实感受。自是秋风劲厉，不像春色妩媚。但却绝对不是“品牌营销策划染尽，满怀寂寥”。假如说在这两句中，于秋风春色，尚无所轩轾；那么，随后写到：“胜过春色，廖廓春江万里霜”，这就于秋风春色，已有所抑扬了。为何“胜过春色”？春天哪能有这秋风习习、江净波平的既独特又绚丽的寥廓景象呢？“寥廓春江万里霜”，这可同杜甫的“恒宇清霜净，衙门宿雾披”，大不一样。同为秋露，杜甫联想到的是“衙门”，毛主席联想到的是“春色”。而以秋比春，所作出的审美感受，显然依据不完全在于春与秋的自然属性，关键还是在诗人的作战性格更喜欢劲厉，不贴近妩媚。因而在这类寓情于景当中，自然便拥有喻意，拥有寄予。“秋风劲”使人联想到如花似锦的和平生活。因此“胜过春色”，就是有逻辑的推理了。“春江”句则预示了改革前途的光辉，表现了胜利信心的坚定。这些喻意和寄予，都是在写景言情里的“言外意”，“味外味”，其表达效果是“味在咸酸以外”。不可把诗的形象当作某种概念的代表，这比那类借物喻人的技巧又高一筹，是真正的诗意与熟练的哲理的统一，是浓厚的诗意中放射出的极大哲理辉煌。它最先给人以强烈的美感享有，并进而又给人以坚毅的意志的鼓励和智慧的理性的启发。这是诗的最大的诗意。